抑郁|现代社会心理健康探索：从三甲医院到心理咨询的多样化疗愈之旅

当重度抑郁95后女孩无钱心理咨询时

几年没有工作，有了跳楼的念头，我第一次走进三级医院的“精神科”。生活在现代社会，没有心理问题似乎很难生存。除了这次咨询，我还加入了一个心理治疗的微信群，花钱做了占卜，朋友的公司提供了心理咨询服务，也算是工作福利了。

在医院精神科，我还遇到一位接受心理咨询的患者，价格不等，从每次20元到每小时8000元不等。我们详细讨论不同咨询的利弊。最终，这些遭遇似乎成为我探索心理治疗的一部分。

一

今年2月底，我去广州一家三级医院看“精神科精神科医生”。挂号费30元，加上做自评题、开药等，一次性就花了近500元。说起来，这次的就医经历对我来说还是挺震撼的。

到达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2点30分了。科室外面已经有很多人坐着、站着等待医生了。当我被叫到时，我进去告诉医生，我已经好几年没有工作了，睡不好觉，生活没有目标和动力。今天来这里咨询是因为最近有跳楼的危险想法，需要及时干预。

《女心理学家》剧照

说话的时候，医生不时对我“嗯”一声，还不停地回复微信。最后，她简单总结道：“因为没有工作，所以精神上很痛苦。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你的精神世界就是空中楼阁，你当然会想跳楼。”

她推荐我进行一对一的心理咨询，但我说费用太高，我承担不起。她愉快地说，那就出去打工挣钱治病吧。这不就是普通人的伟大吗？我无语了。

事实上，我无法解释为什么我如此抗拒去工作。我只能抽象地解释一下：上班就是这样，一种普遍的交换。我放弃自己的时间和自由意志，换取房租和五险。金：办公室里的人际交往也是一样的。在小隔间里，一个普通人遇到的任何事情，无论好坏，都不会太离奇——“这样活三十年，直到大楼倒塌”。云层深处的黑暗，淹没了我心中的风景。”

大学辍学后，我从北京搬到了深圳，又从深圳搬到了广州。房租越来越低，我不用一直工作就能生存。看来这就是一种堕落，而堕落的另一面往往就是冲破束缚带来的自由。可以说，我真正的困境是，我不甘心就这样死去，但我还是看不到上升的希望，所以我想跳楼，同时也能拯救自己。

然后，医生写了一张医嘱，让我去隔壁房间做自评题。于是我又花了300块钱做了近400道选择题（仿佛回到了高三）。自评结果为重度抑郁、重度焦虑、重度强迫症。

《女心理学家》剧照

根据自我评估的结果，医生给我开了几种基本药物：利培酮片、盐酸丁螺环酮片、艾司西酞普兰片等。我在候诊区呆了一下午，发现大家，不管是什么问题，抑郁，兴奋，或失眠，开这些药。

我突然感觉自己就像是流水线上的一个产品，医院经历着一个过程。换句话说，我们就像一件破洞的衣服，但无论衣服是什么颜色，红、橙、黄、绿、蓝、靛、紫，医生只会给你一块白色的补丁来补破洞。无论他们在哪里。它用途广泛。

二

在候诊室里，我看到了一个弟弟，长得非常帅气，五官和吴彦祖（以下简称吴彦祖）很接近。我走过去加了他的微信，约了他第二天喝咖啡。

第二天，我们简短地聊了聊我们的情况。他提到，他的父亲曾经是一名“黑帮”。后来他生意失败，被兄弟背叛。他一时间无法承受打击，患上了抑郁。后来他离婚了，最后在酒店自杀了。那是在2008年。

他还说，她妈妈的生意也很成功，开了十几家店，对他的要求也很严格。按照炎祖自己的说法，他确实很优秀。他是北京电影学院研究生，已考入芝加哥艺术学院，获得42万元奖学金。然而，三年前他被诊断出患有情感障碍。

《我在异国他乡也很好》剧照

随后，我们就开始了“抑郁诊断”这个话题的交流。我首先向他抱怨了前一天在医院看病的不愉快经历，包括医生敷衍的态度和无聊的问题。

作为一名资深患者，彦祖建议不要做自评题，因为这些题本身就有指导意义，网上可以搜到很多，随便做一下就可以了。他还建议做一些生理测试，比如验血，以及一些更昂贵的测试，据说可以分析你的神经递质分泌情况，然后对症下药。

对于医生敷衍的态度，彦祖认为可以理解，因为精神科医生不做手术，没有手术费，只有报酬。

我问彦祖是否还做过其他心理咨询。彦祖说，他做过心理咨询价格不等，从200元/小时到8000元/小时不等。

据他总结：“贵的和便宜的区别就在于他开的药的适应性和言语技巧，比如你的睡眠障碍多还是情绪抑郁多。对于5000元以上的价格，价格会根据对你的聊天内容进行详细的评价和处理，比如：当我们谈论自己生病的时候，往往会出现很多废话，你不会专注于理性分析，而是关注自己的痛苦。通过这些指出问题表现形式和内容，比如有的是原生家庭对我们思想的影响，有的是我们把自己的病归咎于自己的坏习惯，这是非常尖锐的。”

“针对性治疗要花5000多元吗？”我有点震惊。彦祖表示可以理解：“你不能花十块钱吃沙县小吃，让别人给你倒香槟。你越有钱，就越能享受到更有针对性、更有效的服务，而抑郁症的治疗则需要持续、大规模的投资，这确实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然而，彦祖很快就推翻了自己。一天晚上，他给我发消息说他在广州另一家医院，挂号费20元，比之前8000元的医疗服务更好。

以下是我们的对话：

彦祖说：“我在科室外面等了很久，差不多两个小时才进去。本来我只是想挂号，多开点安眠药，结果医生仔细看了我所有的病历，他花了一个小时给我解释，还主动减少了我开的安眠药的剂量，本来可以开14天的，但他因为担心我的药只开了7天。他还询问了同行的朋友。我去看医生，照顾我的用药。一般来说，你来开药，你就告诉我，我给你开药，我看医生个人的医德或者医疗心理咨询就走。非常重要。

“说白了，就是人品问题。说起来，这八千块钱是给心理咨询机构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是上海xxx医院（上海著名的医院）的院长或者教授，我有一个朋友在那里接受治疗。”

“花了这么多钱，治疗时间还长吗？”

“他是三甲医院的医生，但预约不了。有的好医生要半年后才能预约。但医生不上班的时候，他就会用8000元的挂号费。”去私人诊所看病。

“那次我们聊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我是和妈妈一起去的，主要是家庭压力造成的。所以他就谈到了我们俩的问题，几乎是家庭关系调解。他提到了一个建议：我们少说废话吧。”

“强者都会绕圈子吗？”

“是的。我以前见过一位拉康式的精神分析学家，他也说过同样的话。坚强的人会主观地表达自己的想法，但却回避内心的弱点。或者他们知道自己错了，但不去面对。是的，我会很强力地把话题转移开。”

“比如我犯了错，我想道歉，但如果我不说对不起，我就给你买奶茶什么的，让你亲自体验一下我的道歉，这也是一种这是上层人面对下层人时经常遇到的问题……”

《爱情公寓》剧照

颜祖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对于他来说，8000元和20元的心理诊所并没有太大区别。因为他已经病了很久了，生活中的问题医生也解决不了，所以他不需要解释。更多的是寻求稳定的药物治疗。

心理咨询的探索成本确实很高。我记得我有一个朋友在国企工作。他们公司与外部专业机构合作，为员工提供免费心理咨询和“催眠”服务。对于非员工来说，该机构的起步价是800元。

她去看了一次。情绪崩溃的触发因素既简单又令人心酸。一天中午，她利用午休时间给领导写完一篇讲话稿，然后看到网上的一条评论，她的防线瞬间被打破：“我不敢相信，我生活在这样一个地方，北极光、珊瑚礁、雪山和苔藓覆盖的山脉，一个充满岩石的星球，波光粼粼的瀑布，而我只需要去工作。”

咨询中，咨询师指出，早年丧父、在单亲家庭长大的她，压力的来源是既要对自己的生活负责，又要对母亲的生活负责。她告诉我，虽然问题没有解决，但得到这个解释后她心里释然了——不是我有问题，而是问题发生在我身上。

最终她用自己的方法部分解决了问题。她递交了辞职信，并飞往普吉岛度过了愉快的时光。用她自己的话说：“乳房从未如此光滑。”

后来，有人推荐她看《拥抱你敏感的情绪》这本书。书中有一个恰当的术语叫“父母化”，指的是孩子承担了完全应该在成人责任范围内的事情。于是她发现，现在通过自学，是比较容易获得一些心理学相关知识的。

《少年皮》剧照

这件事告诉我的是，至少我的朋友有公司福利的资源，否则她不可能花那么多钱去心理咨询服务。我的情况就是这样。虽然我因抑郁而长期睡眠障碍，但如果我要花800块钱才能睡一觉，我宁愿继续失眠。

三

得知朋友和彦祖的案例后，我非常感动。确实，很多心理问题不仅需要药物，还需要有效的沟通和生活问题的解决。然而，大多数普通人，由于资源匮乏、运气一般、资质一般，最终选择诉诸玄学——化为愤怒的咒骂。去笑，寻找安慰和指导。

我的第一次占卜询问是在心理诊所挂号之后。

那是一个星期六的晚上，乌云威胁要淹没这座城市。我在广州的一个市场里看到了一个算命先生。他穿着牛仔夹克、长发和深小麦色的皮肤。长得像《老友记》里的算命师，《老友记》里的菲比也像莫文蔚，脸瘦得不能秀肉。这种美很吸引我，同时也很有说服力：骨头和牙齿都有突出的存在，很有女巫的感觉。

就因为我在人群中多看了她一眼，我就决定付钱让她帮我占卜。我在算命师对面坐下，看到桌子上的价目表，从几十到几百不等。我选择了最便宜的试用价格：58元。提问前，她问我：“你最近生活上有遇到什么问题吗？”

果然，什么事都不能不犹豫。说实话，一时兴起想占卜，我并没有真正想好要问什么。毕竟我现在不想谈恋爱，也不想找工作。

《一字形的人生路》剧照

不过，我一直对文学艺术的世界很着迷，比如金庸的武侠世界，《红楼梦》中的大观园，《请回答1988》中的双门洞等等。想写一本乌托邦小说，尤其是言情小说。是的，因为虽然我不想谈恋爱，但是我想看到别人谈恋爱。

于是我问算命先生：“如果我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写言情小说，我会有什么收获吗？”

我以为她会洗牌，切牌，让我选择牌，然后看看结果。但她表示，这个问题更适合用星盘看，因为星盘可以更清楚地指出一个人的自然能量。在她看来，如果一个人的天赋是写《三体》这样的科幻小说，那么写言情小说可能就没有出路了。

我说我今天没有预算看别的东西，我只是想体验一下塔罗牌。

算命师回答说，塔罗牌给出了具体的建议。例如，如果你决定写这本言情小说，那么它会提醒你现阶段是什么阻碍了你，什么会影响你的状态。以及如何调整，以便我们能够更好地从实践层面前进。

听了她的话，我发现这些问题不需要占卜，我心里大概就知道了。于是，我告诉算命先生，目前最大的障碍是我不喜欢读书，而且有点社交焦虑。我平时不怎么和别人交往，所以资料不多。但这塔罗牌不能解决吧？

算命先生听了我的话，推荐我看一档综艺节目：《灿烂花园》。她说，演员张颂文在里面提到了一点，说我们可能比较年轻，没有那么多经验，但是我们可以从和别人的相处中得到一些素材——这个综艺可能会给你一些新的想法。

然后，我们都沉默了：看来这个问题还有另外一种解决办法，不用占卜。那一刻，我们两个大概都有了“终极动机”。我在想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太尴尬了。她大概是在想，自己已经付了钱，连走过场都没有，这有点说不过去。

《我的故事很长》剧照

沉默了几十秒后，她总结道：“在聊天的过程中，你其实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瓶颈在哪里，那就改变吧。”她顿了顿，又说道：“不过，除了你脑子里的想法之外，那些我们内心没有意识到的视角，也会给你一些新的观察空间——塔罗牌的魅力在于，它可以提供第三种——党的观点看问题。”

这或许可以称为“上帝视角”，一览全局。只有洞察全局的人，才能更清楚地看到未来。毕竟我来占卜，就是想看到一点“未知”，获得一些安全感。

后来发现我确实没什么好问的，算命先生就建议我看看下一个收入来源。我认为如果你问的是收入，最好更直接地总结一下问题：

“请问，今年我有机会发财吗？” （毕竟谁不想发财呢！）

算命师听后无奈地笑了笑，让我给出一个踮起脚尖就能实现的具体量化目标。毕竟，“如果你问我能不能做到1亿，那我们的时间就白费了。”

这是有道理的。我像一斤大蒜一样点点头。我要花多少钱才能变得富有？十万美元。我又问：“我今年有可能赚到10万元吗？”

算命先生最后同意了这个问题，然后让我默默想一想，如果我在接下来的6个月里努力工作，有没有可能赚到10万元，刚好够用，还是会超过呢？然后是洗牌、切牌、抽牌、组牌、开牌。

完成一套程序后，算命师就开始分析和解读。我发现，无论我抽到什么样的牌，算命先生的解读总能找到对我有利的角度。比如说，短期内对我没有好处，但长期来看对我有好处；这样对我不利的事情，那样对我有好处。

《欲望都市》剧照

不过，根据其中一张牌，算命先生也提到，也许我现阶段太注重物质享受，如果没有适度的克制，我可能会落得一无所有。 ——这种程度的解释立即生效。占卜结束后，我立刻把一堆东西放进购物车去618订购。我做了一个极其艰难的选择，最后只留下了一条裙子，省了2500元。

还有一张牌让人震惊，意思是：死亡所到之处，所有生命都结束了。但算命师却说这是一张中性牌，意味着有重要的事情要发生。这并不是一件坏事，但它肯定会发生，并且会迫使你做出改变。

最后，算命先生看完四张牌后说道：“从牌面来看，十万元的目标是不可能实现的，但是，只要你愿意抓住机会，努力改变，就可以实现。”拿六万、七万块钱。”收入也很好啊！”

我明明没有抽到幸运卡，但她的诠释却让我觉得我总会被幸运眷顾——只要我行动起来，我一定会有所收获，但我不可能突然暴富。同时我也认识到塔罗牌对占卜师的同理心和道德感要求较高。因为算命先生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可能对算命先生的心理状态产生重要的影响。毕竟，很多人只有在极度脆弱无助的时候才会选择求助于玄学。

后来我又去看了塔罗占卜。与昂贵但专业的治疗相比，它并不能真正解决问题，也不能帮助人们获得更好的睡眠。但把算命先生当成一个倾听者，和他聊天，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就像抚摸一只猫一样，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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