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童心理科专家|儿童青少年抑郁症：家庭治疗的重要性

2020年9月，一篇讨论儿童青少年抑郁的微博获得超过150万点赞。这条微博提到了一个现实生活场景。一位医生鼓励一个生病的孩子“真正努力工作”。但一旁，孩子妈妈又补充道：“努力？假努力。”讽刺的语气让医生顿时焦急起来。得跳了

该博主接着写道，在未成年人抑郁的原因中，“中国父母永远有着不可动摇的地位，每个人都知道，但他们自己却不知道。”

作为一名专业的儿童精神科医生，北京大学第六医院临床心理中心副主任医师林红对此判断表示认同。作为一名拥有15年临床经验的医生，林红从2009年开始学习家庭治疗，因为“孩子是最容易吸收整个家庭困难的，孩子生病了，往往是家人生病了。”如果一家人都病了，如果没有治好，你只治好其中一个人是不够的。”

在我国，目前未成年人抑郁的相关统计数据并不完整——《2019年中国抑郁白皮书》中，仅未纳入18岁以下的人群。然而事实是，抑郁的发病时间，可以追溯到婴儿期和幼儿期。在临床中，林红最大的感受是，随着患者越来越多，挂号变得越来越困难。 2018年，北京大学儿童发展中心发布了一份中国儿童自杀报告——《你知道中国是儿童自杀人数最多的国家吗？》报道提到一个统计数据：在中国，每年约有10万名青少年自杀身亡。每分钟就有 2 人自杀身亡，8 人试图自杀。

林红在与《人物》的交流中反复强调，儿童是社会单元中最敏感、最脆弱的部分，也是社会剧变中最需要关注和保护的部分。儿童青少年抑郁是一个复杂的结构性问题，但最重要的部分始终是父母。

关于如何抚养和保护我们的孩子，以下是林红的故事——

文字|丽贝卡

编辑｜金石

2020年5月，我收到一封很长的电子邮件。发信人是我们北京医科大学的一位医生。她选修了我的选修课。她在邮件中说，她的孩子正在上初一，但疫情过后，孩子的考试成绩从年级十几岁下降到了140多分。那段时间，孩子经常发脾气，说“说了很多难以理解的话，说她没有幸福，每天都在痛苦中。有时她看着窗外会哭，一个人留下她会害怕。她说人为什么要活得这么累？并不是说她走后就不会再累了……他还说她很抑郁，感觉自己的身体病得很重。她的心突然一痛，不敢呼吸。

疫情期间，这位医生的工作压力也很大。她要往返于医院和家之间，她觉得这对她来说并不容易。在这个过程中，她还发现自己的孩子有早恋的倾向。她情绪崩溃，在办公室哭了很久。回家后，她召开了家庭会议。她认为这会有效。孩子当时什么也没说。此后，她每天继续努力学习，但成绩还是一样。它下降了，我什至在考试中没有得到平均分。老师每天布置的作业很多，孩子抱怨周末被占用了，于是她生气地问孩子：“老师不是要过周末吗？”我觉得我的孩子不懂得感恩。后来孩子开始发脾气，歇斯底里地哭闹，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在中国，我们很多家长主要关注的是学习成绩，而很少关注孩子的情绪和人际关系。很多时候，当孩子说“我心情不好”时，父母只会说“孩子心情怎么样？”往往当父母真正发现问题时，孩子的症状会变得更加严重。医生来看我的时候，他说：“林先生，我没想到我的孩子会抑郁，或者有心理问题。”

事实上，在过去的一年里，我能感觉到孩子们对心理治疗的需求有所增加。 COVID-19大流行是持续一年的全球紧急情况，使整个世界陷入混乱。孩子们无法正常上学，每天呆在家里。师生关系、伙伴关系、亲子关系都陷入混乱。疫情过后的学校对系统也有了很多新的要求。我见过一些孩子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与以前不同。

其实对于孩子来说，同伴关系非常重要。同伴是否认可我、接受我，是孩子发展人际关系的正常规则。但今年，一切都变得虚拟了，人们见不到对方。这些关系无法维系，孩子们也无法互相支持，所以就出现了很多问题。去年我还治疗了几个因上网课而生病的孩子。他们和同学的关系不是很好。他们一直呆在家里，人际关系更加成问题。

心理问题其实很复杂。我们一般认为是生物易感性、生长环境、社会制度等综合作用造成的。我在临床实践中就遇到过老师体罚学生的情况。被体罚的孩子还好，但目击者却病了。这是他个人的敏感度。有的孩子生来就像蒲公英，非常坚强，不容易出问题，但有的孩子就像兰花，非常脆弱。

除了个人易感性外，社会制度因素也很重要。由于儿童的大脑，尤其是前额叶皮层尚未成熟，控制情绪和抵抗压力的能力较差。过去一年，全球因新冠疫情而停摆。没有什么像过去那样是相对确定的。家庭的压力也增加了，整个社会的压力水平也增加了。如果大系统出现问题，儿童是最敏感、最脆弱的，也更容易生病。

儿童和青少年抑郁的症状也与成人抑郁有很大不同。很多孩子的心理问题会表现为身体症状，比如头痛、牙痛、脚跟痛等疼痛，还有眼睛痛、发烧等。家长通常会带他们去各大医院检查，花费很多钱，而且耽误的时间也很长。直到需要很长时间才意识到这是心理或精神问题时才好。

大多数成人抑郁患者会非常昏昏欲睡，完全没有精力。然而，对于儿童和青少年的抑郁来说，情况可能恰恰相反。他们往往不那么昏昏欲睡，容易发脾气、变得暴力，这与青春期很难区分。因此，这个诊断是相当困难的。大多数专业人士并不提倡“戴帽子”。许多医生都会在诊断后打上问号。

当孩子来到医院时，我们的儿童精神科医生首先会进行评估并给出初步诊断。比如孩子有情绪和行为问题，或者状态诊断为抑郁、焦虑状态，而不是给出疾病诊断。抑郁，或者情感障碍等。

但就神经可塑性而言，成人抑郁的治疗会比较慢。年龄越大，变化可能越小，而儿童的症状可能会很快调整。孩子越小，他们的症状就会受到环境的影响。影响越大，如果你给他一点理解和支持，他就会很快好起来。

图片来源《极限17滑魂》

2005年，当我第一次成为一名儿童精神科医生时，很容易责怪父母。我觉得是父母让孩子生病了。这是一个家庭问题，也是一个学校问题。最后，他们让自己的孩子生病了。许多母亲愤怒了。但这导致很多家长没有来就诊，因为家长觉得自己受到了指责，有的家长觉得孩子只是亲了我一下，就好像我把孩子抢走了一样。

2009年，我转向家庭治疗。针对儿童和青少年家庭治疗最早于 20 世纪 50 年代在美国出现。当时医生就发现传统治疗有问题。孩子来到医院治疗，已经差不多痊愈了。然而出院没多久，他的病情又复发了。他又来了，痊愈了，然后又复发了。还有一种现象是孩子治好了，母亲却自杀了。当时，医生们想看看这些孩子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后来他们发现很多孩子都有家庭问题，所以就把治疗重点放在了家庭上。

家庭治疗有一个系统的观点，即我们与家庭一起审视生物、学校、家庭和社会系统。我的孩子怎么了？他什么时候开始抑郁？有什么症状？谁最先发现它？有什么意见，有什么不同意见？让大家互相理解。

我们通常会先画一张家谱，包括父母、祖父母、保姆。有时它会扩展为家庭帮手地图，包括与孩子有关系的每个人，例如老师和合作伙伴。出发点是孩子出现了一些问题，我们希望孩子改变，但是我们会和家长一起看看孩子的状态可能和什么有关，然后通过大家自己的改变来帮助孩子改变。

事实上，推动这些改变的主体仍然是父母。但有些孩子的父母真的病了。

我们的儿童病房里挤满了重病患者，其中大多数有自杀倾向。他们一般都说我爸爸妈妈的病比我重，所以送我去医院，但他们没有来，还让我吃药，他们也不吃。

我有一位初中三年级的访客。他的父亲把他带到我这里来，说他的儿子病了。我们有一种叫做网格的治疗工具，它是一堆小木人。让孩子排列一下，他们就能很快看出问题出在哪里。

我让孩子把格子摆好，他把自己放在前面，旁边站着很多同学和老师。看来他在学校的人际关系很好。但他的父母离得很远。他父亲一看到我就跑了，说：“你什么意思？你把我放在那么远的地方。”我看到这里，判断孩子的问题没那么大，但他父亲的问题更大。

我让父亲先出去跟孩子说说话。后来得知父亲有暴力倾向，与孩子母亲离婚，再婚后又对孩子继母进行家暴。他照顾他的孩子，因为他总觉得孩子们在和他竞争，希望我帮助他让他们变得更诚实。

在临床中，我也遇到过一个只有三年级的孩子。他在学校经常与老师发生矛盾，闹得不能上学。后来我发现他爸爸经常在家打他妈妈。他知道他想保护她。每次父亲殴打母亲，他都会多次报警。但当警察来时，他的母亲说没关系。他很生气。最糟糕的是，他妈妈被打后，一直对他说：“你看，又是紫色的，是你爸爸打的。儿子，你要好好学习，长大了，一定能考上好大学，妈妈。”只和你住在一起，而不是和你爸爸住在一起。

一个三年级的小男孩，每天能忍受这样的环境吗？他在学校和老师打架了。老师感到很委屈。我平时批评他，别人都好好的，他怎么就这么生气呢？事实是，他父亲对母亲的暴力影响了他在学校与老师的关系。

以前没经验的时候，我很讨厌家庭暴力，会说：“我们离开这里吧”。后来，当我有了更多的经历，我意识到我们应该尊重每个人自己的选择，你应该相信一个人一定会从这段关系中受益。比如这个孩子的母亲的选择，就和她的原生家庭有关。她自己的父亲打过她的母亲，所以她已经习惯了。每次她丈夫对她施暴时，他都会给她买礼物。两人很快就变了。她很高兴能得到一个特别的吻。

但我需要让这位母亲知道，这段婚姻你想要也可以不想要，但是你不能永远停留在这样的状态。你利用你的孩子。孩子们承受了很多。孩子背后是学校和老师的关系。 ，影响因素其实就在家里。

我还告诉孩子们，你们爸爸和你们妈妈的关系是他们的事，与你们无关。你还年轻，如何保护自己？后来，父母不再在孩子面前吵架，母亲也不再向孩子抱怨。过了一会儿，孩子们又回到了学校。

我还遇到了家长，他们说给我10万元，把孩子留给我，让我治病。我说这不是解决办法。问题是他迟早要回到你家。

对于儿童青少年来说，父母的作用太强大了。如果父母不改变，孩子的改变就会瞬间消失。孩子越小，越需要父母的改变。当父母改变并且你理解他们时，孩子的问题就会消失——孩子是最容易吸收整个家庭的困难的。当孩子生病时，往往是家庭病。如果全家人的病都没有治好。仅治疗其中之一是不够的。

图片来源“小欢喜”

事实上，我们在家庭治疗方面有优势，因为中国家庭的关系比较密切。德国老师来中国教授家庭治疗时，都会羡慕中国的家庭关系，全家人都非常关心孩子的问题。注意力。但在疾病认识方面，我们还比较缺乏。许多父母反应太晚，他们的孩子病得很重。

也有很多家长避免孩子生病。有些孩子的妈妈已经带他们去看望了好几年，爸爸仍然认为孩子没有生病，但实际上他们无法面对。有的父亲带他们来看望，但母亲却忍无可忍，认为他们不应该一直去六院。我听一位家长描述她是如何被介绍到北大六院的。 “然后我站在门口，看到这是一家医院。我无法忍受它有多难进去。”

即使进了医院，仍然存在很大的问题。这不仅是目前中国儿童精神病学的困境，也是整个精神病学的困境——精神科医生的规范化培训中没有心理治疗方面的培训。

在中国，很多孩子没有得到规范、系统的心理治疗。尤其是一些中小城市，连精神科医生都没有，更不用说儿童精神科医生了。大多数精神科医生能做的就是在患者无法自行调整的情况下进行初步诊断并开一些药物。或者他们不开药并定期重新检查。大多数人只能做到这一点，并没有进行各种学校的心理治疗。

很多医生不太善于与家长交谈，交谈很容易变成指责。家长接触到的很多家长都是年轻的床医生，感觉你这么年轻，其实是在说我不能接受你的方式。所以很多医生的问题就是家长太烦人，不听他们说的话。

也有一些家长来过六院一两次。他们没有为儿童注册，而是为成人注册。事实上，治疗儿童和成人的医生没有太多经验，在孩子生病时他们也配合不好。结果，家长对医院的服务不满意，就不再来探望，认为没什么问题。后来发现，孩子开始割腕自伤。父母感觉不对劲，又开始观看。

也有人问我，现在社会上有很多心理咨询。他们也能为孩子提供帮助吗？答案是肯定的，但这个问题也有它的难点——在医院里，精神科医生缺乏心理治疗方面的培训，在社会上，执业心理咨询缺乏医学相关知识。

一个完整的心理咨询培训体系应包括心理培训、理论技术培训、医学培训。在美国、德国等发达国家，要求心理咨询有一年以上的医院工作经验。除了咨询之外，这些咨询师还可以进行诊断。

对于一个心理咨询来说，学会识别是什么疾病，什么时候停止，然后把问题交给专业的心理医生来处理是非常重要的。但目前我国整个心理咨询行业并不规范，制度也不完善。有些家长向我反映，他们刚刚看到了一位辅导员，他是一名政治老师。他说没关系。只要付几次钱，他就会保护你。好吧，这太不专业了。有的咨询师会污蔑精神科医生，说精神科医生只是让孩子盲目吃药。

除了认识不足、缺乏专业的医生和治疗师之外，在儿童青少年精神疾病的治疗过程中，还需要对儿童进行更多的制度性保护。

我们有些医生常说，明明是父母的问题导致了孩子的病，但父母就是不配合。如果这种情况发生在德国，他们有相关的法律法规。如果邻居或医生报告你的孩子有问题，政府会安排专业人员到你家进行检查和治疗，家长必须开门。如果您不配合，您的监护权可能会被撤销。

此外，还会有一些由政府和企业资助的地方公益机构。在家中遭受暴力的儿童将被暂时安置在那里，以避免进一步的伤害，同时接受专业治疗。在学校，如果老师发现孩子受到家庭影响，可以帮忙联系这个机构。但在这里，这部分还是比较缺失的。

我遇到一个六七岁的男孩，每天在学校发脾气，与不同的人发生冲突。爸爸带他来见我。一天结束时，他要求预约下次会议。爸爸板着脸说：“不用了，我觉得还好，轻轻打一下就行了。”

当时孩子就在诊室的桌子旁围着我转悠，不愿离开。我只是看着他，想象着这个孩子5年、10年后长大后会是什么样子……我看到很多小时候被父母打过的孩子，长大后就会变得暴力。

最后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去。我在督导的时候，很多专业人士都会自责，觉得我没有保护好孩子，但这是整个体系所欠缺的问题。我们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我们只能做好自己的工作。我们总是不能把孩子带回我们家，我们也没有这个权力。我也在考虑是否可以设立一些这样的组织，为有特殊困难的群体提供这样的服务。

图片来源《天空之城》

经过专业治疗后，往往需要进行后续的康复治疗。在这方面，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因为我们和德国的接触比较多，所以我们特地邀请了德国老师来讲德国系统的心理健康服务体系。他们提到，德国从1975年开始改革精神卫生体系，主要方向之一是推动社区精神卫生服务，将那些大型专科医院逐步缩小。因为我们治疗的最终目的是让患者回归家庭，真正回归社会。

在缩小精神病医院的同时，他们正在扩大社区精神病服务。患者外出时可以到社区领取处方。那里还有许多康复活动，有社会工作者和各种治疗师参与。患者可以开始练习如何回归社会。在德国，还有一项名为“家访”的法律规定，允许医生随时到患者家中进行探访。当时我们中国学生一听，就说我们也想去，但是被赶出去了，不让去。但在德国，这是法律规定的。当社工顾问上门时，家人必须接待。如果你没有收到，几次之后监护权就会消失。

与1975年开始改革的德国相比，我们确实起步较晚——从2015年开始，卫生部也发布了国家心理健康指导意见。在我看来，这也标志着中国的心理健康已经开始受到重视。

对于儿童青少年来说，在整个体系完善之前，学校也需要发挥更重要的作用。

我们有时会去学校给老师提供培训，因为孩子们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度过，老师也比较容易发现问题。但当老师告诉家长自己的孩子有问题时，家长有时会怀疑老师是否有什么议程，因为很多学校的机制是，如果孩子生病了，考核不计算在内，但不会影响老师的奖金，这导致老师有时会很尴尬。

除了评价体系的问题之外，我们的教师也缺乏这方面的培训，整个教育系统和卫生系统的合作也不够。孩子住院期间，不能同时学习。治疗结束后，孩子们面临着很大的困难。从病情来看，确实是松了口气，但学业上却要面临困难。有些孩子有羞耻心，家长不让孩子说自己住过六院。 “不然，你的同学会笑你，说你神经病。”

我在德国的时候，参观过他们的医院。当孩子生病需要住院时，医院和学校都会配合。孩子住院期间，老师来上课，这样他就可以继续跟进学业。

但在这里，很多孩子经过治疗都可以上学了。学校会要求医生开具证明才可以上学。不然来了之后如果跳楼的话，我们是无法承担责任的。但写了证明就意味着医生要承担责任，所以不能说他一定不会跳楼。只能说他进步了——最终没有人愿意承担责任。

还有一些孩子。经过我的评估，我发现他们生病的原因是老师体罚了学生。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我应该怎么办？只有改变这个因素，他才更容易康复。我问家长是否可以换个没有这位老师的班级。家长说，不行，现在每个人都有身份证号，你不知道转班有多难。但如果我们一方面给孩子吃药治病，另一方面又把他们放在一个不断引发疾病的环境中，我只能质疑其效果。

学校的规章制度也是一个问题。有的孩子终于可以回学校了，但刚开始的时候，肯定不能早上六点多去上学，晚上九点多回家。所以，家长需要和学校商量先去半天，一点点再回家。一步一步来，慢慢习惯。但学校有校纪。你要想来，就得整天来。如果你想做一些特别的事情，就不要来。

总之，我们需要做的还有很多，无论是治疗的内部还是外部。

来源视觉中国

目前，全球青少年抑郁发病率约为20%。所以这是一个世界性的问题，而不仅仅是我们的问题。

然而，在许多国家，特别是发达国家，儿童青少年抑郁的发病率在过去十年里并没有明显增加，因为这些国家已经过了快速发展阶段，社会发展稳定。反观中国，这三四十年社会发展极其迅速，物质财富迅速积累。很多问题没有及时消化，就突然爆发了。父母压力很大，孩子是社会最弱势的部分。从这个角度来说，孩子们必然面临着更大的挑战。

现在，我医院的门诊量每年都在增加很多。四年前，我参加了一次培训。当时老师让我画专业状况。我记得很清楚。我画的是我们医院门口一堆人，医院里很多人，门诊部很多人等等。他们都是小点，他们都是病人。我和病人体型差不多，但很小，所以我迷失在人群中。

最近，很多孩子的家长在公众号后台给我留言，其中有同事和朋友也给我推荐过患者。我感到压力特别大，因为你能做的事情非常有限。当我读到这些信息时，我的心情很沉重，因为作为一名普通医生，我能做的实在是有限。

幸运的是，我们现在已经开始在国家层面采取行动，特别是疫情之后，我们更加强调预防。

我从事这项工作已经15年了，我能感受到一种变化——越来越多的孩子开始自己发出求救信号，他们会告诉父母我病了，我可能患有抑郁。他们会自己上网做检查，然后让父母带他们去看医生。这在过去并不常见。

但父母需要比孩子成长得更快。现在，虽然越来越多的孩子会告诉父母自己生病了，但很多家长还是会说，没关系，就背着吧，休息一下，出去旅游吧。直到孩子最终不能上学，家长们才想，哇，这是个问题啊。

如今，许多孩子割伤自己、割腕。这更像是孩子的一种反抗方式，因为只有在他伤害了自己之后，家长才会害怕，才会认真对待。有些孩子割伤自己是因为这样可以减轻他们的痛苦。

我认识一位院士，他说他小时候放牛，没有机会上学。他安排孩子去一所很好的高中，但他却不能上学。这个院士非常嚣张。我觉得他没有人文关怀。他出身为牧童，一直在不断地攀登阶梯。他的主要成就是在学术上。他的社会经验其实很差，对孩子的要求也不够合理。他觉得他给孩子的条件比他自己得到的条件好很多，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实际上孩子很痛苦，他不愿意听，也无法理解。全部。

社会压力很大，很多家长压力太大，失去了做人的本能，就相信某本书，然后断章取义地照搬。但事实上，他还是不明白孩子成长的规律，不知道孩子每个阶段什么更重要。其实，在小学阶段，成绩并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他的身体健康和社交技能的培养。

我在临床中遇到很多小学没玩过、不会玩的孩子。当他们在中学开始受到欺凌，无法与他人交往时，他们的同龄人就歧视他们、孤立他们。两个人一旦结对，就只剩下他们一个人了。 。但此时的他很难学会社交，这成了他持续的痛苦。

还有一点很重要，父母应该关注孩子的一些先天特征。每个孩子出生时都有不同的特征。这称为不同的气质类型。但我们的社会总是给你贴上标签。你必须活泼、开朗、健谈，才能成为一个好孩子。然后，整天有很多事情要做，很难适应，您什么也没说，这对性格内向的孩子不利。实际上，我想说的是，这种现象类型没有好事或坏事。

作为父母，了解您的孩子并根据他的特征抚养他实际上非常重要。这不是“我必须抚养他成为我想要他成为的东西。”我从没想过孩子天生有所不同。您必须知道您的孩子的样子，然后根据他的形象抚养他，而不是试图强迫他并根据自己的理想抚养他。

特别重要的是要强调育儿确实需要遵循一些科学法律，但是育儿实际上是一种本能，因此正常的国家应该是 - 我们相信自己的本能并感受到本能的力量 - 养育孩子的前提是您是否是您的前提。生活良好。

因此，我希望我们作为父母可以放下焦虑，让自己的本能蓬勃发展。如果您每天都过得好，那么您就是孩子的一个很好的榜样。您的孩子每天都在看着您，并模仿您。如果您专注于孩子，为什么不返回自己呢？过着自己的生活，给孩子一个安全和和谐的环境，然后注意他遇到的困难，他在一起面临困难 - 这就是育儿，这应该是令人愉快的事情。

去年五月给我写信的医生说，她的孩子在治疗后康复良好。几个月前，我收到了她的另一封电子邮件。她说，这一事件使她意识到自己在抚养孩子之前做得还不够。她说：“我孩子的父亲和我非常激动。随着我们的孩子长大，我们必须继续学习。”只有知道自己，您才能成为孩子喜欢的父母。”

图片来源“回复1988”

-结尾-

如果遇到心理困扰，可以随时联系爱己心理，遇见爱己，开始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