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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童心理咨询|肿瘤儿童的心理波动:治疗过程中的挑战与应对

时间:2024-09-03 14:08     作者:心理咨询   阅读

△ 孩子的画作。画中有两个不同的世界,右边是她正在经历的困难,左边是她想快速交到朋友,找到快乐和阳光。图片由黄蕙英供图

躺在病床上,等护士打针,按医生开的药吃,化疗,等待手术,接受检查,下一个疗程……随着各种癌症的发病率越来越高,治疗过程非常痛苦。我们都听说过。但如果患者是小孩,情况可能更糟。

患癌症的儿童心理波动会比较大,使得常规的治疗过程变得不那么顺利,他们可能不愿意打针、吃药;患病之后,会变得沉默寡言、不愿意交流,这会给医生的诊疗工作造成障碍,也会影响到患者自身的康复过程。

△从左至右,5岁小孩清晨起床、听说打针、打完针时的情绪变化。黄慧英供图

心理问题是癌症常见的“二次灾难”,癌症患者的心理辅导也日益成为治疗的一部分。然而,与成年患者相比,癌症患儿的心理健康问题往往被忽视——家长们常常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他们自己也处于崩溃的边缘。

好消息是,已经有专业团队尝试解决这个问题。

在广州三家医院的儿童肿瘤病房,孩子们可以参加医院为期一周的团体心理治疗,在活动中可以结识其他年龄相仿的患者,学习如何与癌症共存,当他们即将进入手术室或医院时,他们会互相告知……

他们常常选择在父母面前保持沉默,因为他们不想让父母知道他们害怕、愤怒、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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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团体心理咨询的组织者是专业癌症儿童心理治疗师黄慧英和周洁云。

△黄蕙英团队在医院开展集体活动,原本互不相识的孩子们在参加3天集体活动后成为了好朋友。图片提供 | 黄蕙英

黄慧英原本从事金融行业,2012年取得心理咨询咨询师资格证后转行,2016年创办广州心灵阁健康咨询管理有限公司,目前有4名专职心理咨询咨询师。

原本,她的主要工作是普通心理咨询,患者心理辅导也是她工作的一部分。2018年6月,一位在医院工作的朋友邀请她尝试医院肿瘤科做心理治疗,在朋友的协调下,黄慧英和她的团队开始在医院做团体心理咨询。

在一个名为“托付一生”的游戏中,黄蕙英引导大家在房间里挑选一件最能代表自己的物品,然后交给房间里自己最信任的人,相当于把自己的一生托付给那个人。她选了一个“男孩”,第二天告诉她,昨晚他把滑板男孩放在胸前,睡得很香。他很久没有睡得这么香了。男孩当天就出院了。因为他被医生诊断为无法治愈。一周后,黄蕙英得知男孩已经去世。

此后,黄慧英和她的团队决定将癌症儿童心理咨询与治疗作为主业。

很快,他们就发现自己的工作很抢手,不仅病童们很抢手,医护人员也纷纷效仿。周洁云记得,有一次他去医院陪病童玩床头游戏(一种适合病童在床上玩的游戏,通过游戏帮助孩子们表达自己的感受和困难),一名护士拉开帘子说:“小朋友,今天你妹妹来了,你就别哭了。”以前,孩子每天见到护士都会哭,因为他知道自己需要打针吃药。护士走后,凑到周洁云耳边说:“你能每天都来吗?这样他就不会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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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名孩子刚做完腰穿,情绪不好,周洁云到她床边做心理干预,起初她的双脚是塌陷的,后来两只脚都抬起来了。图片由黄慧英提供

后来他们发现,几乎每家合作的医院的护士都有类似的反馈,这种反馈在小型医院更为常见,这并不是因为小型医院的孩子心理更不稳定,而是因为护士医院有一些自由的时间可以和孩子以及心理治疗师交谈。而大医院的护士要负责更多的病人,经常打完针就走,所以没时间关心孩子的情绪。

这当然是个小众职业,国内的医疗救治和心理治疗存在差距。东莞市人民医院普济分院重症监护室医务社工林森说,目前医院的患者以医院疾病救治为主,对心理治疗重视不够。患者很少意识到自己需要心理治疗,一般会遵从医生的嘱咐。如果医生发现患者需要心理治疗,通常会请专科医生会诊,以药物治疗为主。社工则转介患者进行心理辅导。

黄慧英和同事在做癌症患儿心理治疗时发现,最难的不是给孩子做心理治疗,而是和医院科室、孩子家长的沟通。比如你跟科室主任沟通好了,可能科室里每个人都不一样,医院里每个人都知道自己是做什么的。有时候我在病房跟病人聊天,一个护士不知道他们是谁,什么都要从头解释。病人家长通常听医生说可以接受心理治疗,但他们并不知道这个治疗起什么作用。

因为患癌儿童数量较少,国内对患癌儿童的心理治疗还未普及,黄慧英团队只能参考国外经验,并根据国内情况进行调整,治疗工具均为自行研发,治疗方法以结构化游戏治疗理论为基础(利用玩具让孩子重新体验创伤事件,以发泄痛苦与负面情感),然后在高强度、不稳定的医疗场景中进行调整。

△ 黄蕙英团队心理治疗时使用的工具。转盘上的贴纸是怪兽。孩子们把疾病想象成怪兽,亲手击打怪兽就意味着战胜了疾病。图片由黄蕙英供图

另外,心理咨询一般不愿意为癌症患儿做心理治疗,癌症本身就是一种严重的疾病,意味着经常会看到死亡。另外,儿童是一个特殊的群体,他们没有控制自己身体和情绪的能力,比如团体咨询时,有的孩子说想上厕所,或者头晕,就不得不结束咨询。还有就是与孩子家长的关系,有的孩子也需要和家长聊聊天,聊多少聊多少,黄慧英和同事们自己决定,但她们一周只来一次,而且一开始不能和家长聊到情绪激动,因为家长还要照顾生病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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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乏付费也是国内进入这一领域的人很少的原因。黄蕙英的团队目前只得到基金会少量的资助,因此她们更多的是以志愿的方式做心理治疗。医院以医疗为主,家长花钱看病,费用巨大,很难抽出钱来支付心理治疗费用。

不过,国内还有更多组织试图涉足这一领域。像黄蕙英一样,他们的目标不仅限于让孩子听医护人员的话,还想解决心智发展问题,比如帮助孩子康复后回归生活。

2017年,浙江大学儿童医院与罗马琳达大学合作,培训浙江大学儿童医院的护士成为中国首批儿童医学咨询师(儿童医学咨询师起源于美国,服务于0~18岁儿童,其工作内容是照顾医疗体系中儿童的心理和情绪),已有两名护士获得认证,他们将在国内培训出一支30人的护理团队。2014年7月31日,深圳市儿童医院开始设立Vcare关爱空间,社工组织一系列适合儿童及其家长参与的互动活动,如阅读绘本、亲子游戏、情绪舒缓等,缓解儿童及其家长的心理压力,提高儿童对治疗的配合度,帮助儿童康复后回归日常生活。

但护士能不能做心理治疗?不一定。有护士告诉黄蕙英团队,自己接受过短期心理治疗培训,但回到医院后仍觉得难以进行治疗。“很高兴,但不能和孩子们一起玩。”扎实的理论基础和操作训练只是心理治疗的一部分。根据不同孩子的心理特点、具体的医疗氛围来设计治疗方案也很重要,黄蕙英说。

林森认为,医疗团队应该是跨专业的、体系化的团队,医生、护士、医务社工、心理治疗师、志愿者等都包含在这个体系内。

英国的医院似乎也符合林森的说法,NHS精神健康实施计划指出,NHS主导的医疗服务提供者协作组织(一群专门提供精神健康、学习障碍和自闭症服务的医疗服务提供者)已经在2020年建立了1000家医院,并推出了针对儿童和青少年住院精神健康服务。儿童和青少年在接受医疗治疗的同时,还可以接受心理治疗,由心理咨询提供。

在中国,黄蕙英和周洁云还不知道谁将为癌症患儿的心理治疗买单。但她们认为,有人在做这件事,是一个好的开始。

| 还有一件事 |

○ 2021年,黄慧英团队将致力于开发适合癌症儿童的咨询工具,如果你对癌症儿童心理治疗感兴趣,或者想参与工具的开发,可以在微信公众号“小生命,大不同”找到。

○ 如果你想了解更多关于癌症儿童心理治疗的信息,他们即将发布一个视频,记录治疗的日常。这个视频将是一个很好的去处。请关注他们后续的推送。

如果遇到心理困扰,可以随时联系爱己心理,遇见爱己,开始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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