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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心理医生|互联网大厂免费心理咨询:员工剧变期的缓冲带与止疼片时间:2024-09-22 14:06 在互联网巨头的福利体系中,免费心理咨询正被当做最人性化的项目,为员工在动荡时期提供缓冲地带。对于申请这项福利的员工来说,它就像是止痛药,有人形容其效果是“把针扎般的疼痛变成更温和、更持久的痛”。 离心感 工厂女工李苗苗在北京早高峰的出租车上接受了第一次心理咨询。这远非理想的咨询环境——车窗外是起伏的高架桥上长长的车队,喇叭声不断,噪音很大。 为了在到达办公室前完成60分钟的心理咨询,李苗苗主动放弃了一些咨询环境的要求。车窗关闭,车内更加安静,一场直达内心深处的对话在紧张的节奏中展开。 给她提供咨询的人是公司专门为员工聘请的心理咨询,在李苗苗所在的大公司,心理咨询是作为员工福利设置的,由于两人都是大公司的员工,李苗苗觉得这种上下班路上的心理咨询就像是分工明确的加班。 2021年6月,李苗苗从传统企业跳槽到这家互联网巨头,薪资比之前涨了一半,接近行业天花板。跳槽到新岗位,李苗苗就像鱼进了新水箱,鱼缸里的锦鲤,考验的是她能否适应新水域。 适应结果并不理想,新的工作任务让她感到很尴尬,过去的经验已经派不上用场,很多东西都要从头学起,而且由于自己是新加入团队的,对同事也不熟悉,她也不知道该向谁请教。 就连同事之间本该让她放松的闲聊,也莫名地给了她压力。午餐时间聊天的话题永远都是关于钱的。谁买了奢侈品,谁拿了几个月的奖金,谁住进新房了等等。同事之间经常讨论自己新买的房子要怎么装修,这让李苗苗发现,很多30多岁的女同事都在北京买了房,有的甚至付了全款五六百万的房款——李苗苗刚参加工作,对于30多岁的有钱同事,她想都不敢想,在这件事情上,她也说不上什么话。 职场上的种种问题逐渐消耗着李苗苗的精力,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我能力不足,才导致我落伍?在这种自我质疑中,她逐渐陷入焦虑。 被这种焦虑感折磨了两个月之后,她突然想起了入职时HR给她介绍的免费公司福利:心理咨询。 中国的互联网巨头为员工提供丰厚的薪酬,高效快速的职场也引发了不少需要解决的情绪问题。大公司员工福利中的心理咨询就像一个缓冲区,在机器高速运转时,迎来了渴望短暂逃离、稍事休息的员工。 相当一部分员工的咨询问题来自于职场,也有部分员工咨询与工作无关的问题,比如亲密关系、原生家庭等。但不管出于何种目的,进入咨询室,大家都期望得到喘息。 在进行第一次心理咨询预约前,李苗苗在内网找到了相应的小程序。上面的信息显示,公司聘请了来自全国各地的50余名心理咨询,为员工提供心理咨询服务。在页面上,可以查看对方的咨询时间、专业证书、主攻方向和历史得分。李苗苗选择了“职场咨询”这个方向,并筛选出几位得分较高、案例处理丰富的咨询师。 但很快她就??发现,早上8点到下午6点的预约都被这些心理咨询师给占了。最后,她不得不降低对心理咨询师的要求,去看了心理咨询心理咨询正好有空,很快就预约上了。“原来大家都不开心啊。”这是李苗苗预约心理咨询后的直观感受。 在大公司,心理咨询是一个适应高效工作节奏、可以线上沟通的福利。但最理想的情况还是抽出一些时间去公司专门布置的心理咨询室,与心理咨询师面对面沟通。 午休时,张静想去公司的心理咨询室,她提前叫了辆出租车,在楼下等候。心理咨询室在公司另一栋楼,打车5分钟就到了。按了下行键后,智能电梯会提示她应该坐哪部电梯。即使在大公司工作了两年,张静在这座迷宫般的大楼里,还是需要看指示牌才能找到路。 在职场上,把情绪和工作区分开来被认为是一种职业素养的表现。只有走进心理咨询室,和咨询师交谈,张静才能够打开工作中的隔阂,回归内心的自我,不再是只在乎结果的工作机器。 走遍了整个工作区后,张静小心翼翼地推开了咨询室的门,关上门后,键盘的声音被隔绝在门外,张静感觉周围的气氛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咨询师给张静倒了一杯水,拉下了落地窗的百叶窗,让照进房间的光线柔和了许多。 今天的咨询师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女性,经过几次见面,张静发现她总是穿着面料柔软的衣服,喜欢戴珍珠,而且有种母亲般的温柔。咨询师话不多,大部分时间只是在听。咨询师偶尔会提一些一针见血的话,在她的引导下,张静会不自觉地流露出自己的真实感受。 作为一名抑郁患者,张静花了很大的精力去适应大公司的工作环境。 张静对外界的评论非常敏感,在害怕负面评论的压力下,她不允许自己犯错或不努力。即使大家都没能完成一项任务,她也会只盯着自己的不足。有时发现一封邮件打错字,她会吃不下饭,甚至会沮丧得动弹不得。她害怕被工作追着打,但越是疲惫焦虑,她就越是会把注意力放在工作上,手机也放不下。 治疗过程中,张静难免会回忆起成长过程中那些痛苦的经历,她经常在咨询室里哭泣。但在走出那扇门之前,她会仔细调整自己的妆容和表情,直到确定自己看起来就像从来没有经历过什么一样。从来没有发生过。 从咨询室回到工作区,员工们提高了工作效率,更好地服务工厂,形成了完美的闭环。 焦虑、孤独 第一次咨询时,李苗苗希望心理咨询能给她一些建议,告诉她如何应对适应新公司时的不适,也向咨询师询问是否应该像同事一样在北京买房。然而,由于预约时间只有一个小时,且是第一次沟通,心理咨询只能大概了解李苗苗的一些基本情况,只是听讲、做笔记。 虽然没有得到肯定的答复,但这次咨询??也不是白费,正当李苗苗说起同事们的富裕生活让她感到压力山大时,电话那头的咨询师问了一句简短的问题:“你想成为他们那样的人吗?” 李苗苗顿了顿,车子轰隆隆地向前驶去,她握着手机,摇头说:“我不想。” 挂断电话后,心理咨询的疑问萦绕在她的脑海里,“为什么我不想成为他们那样的人?我想要什么?”这些自我扪心自问把她从自我否定的思绪中拉了出来。 下车后,李苗苗无精打采地站在公司楼下,李苗苗所在的大公司附近,分布着多所高校和写字楼,近十年来,随着移动互联网行业的蓬勃发展,一个个创业团队在这里诞生或消亡,优胜者则发展成为拥有数十万员工的巨头。 第一次心理咨询结束两个月后,李苗苗又因为新的问题预约了第二次咨询。这次,她告诉心理医生,自己被强烈的无意义感压得透不过气来。于是,她被调到了新的团队。在制定两个月的目标时,她绞尽脑汁,却找不到真正有价值的事情去做。 心理咨询的回答是:不要把情绪当成敌人,而要把它当成未满足需求的信号。退一步思考,感受情绪背后的原因。 受此提示,李苗苗开始回忆自己加入大公司以来的经历,在得知自己做了四个月的项目突然被撤回后,无意义感开始一点点滋长。 从上班的那一刻起,她就被安排负责这个项目。四个月后,当项目终于有了进展时,李苗苗突然收到领导的通知,说项目要交给其他团队,她不能再继续留在团队了。项目被撤回,团队闲置,团队成员也被调到其他团队。那段时间,李苗苗感觉自己跑了一场马拉松,但最后累得筋疲力尽,发现自己还是在原地踏步。她陷入了焦虑的等待中,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归根结底,这种焦虑来自于互联网巨头职场中一种名为“赛马”的模式。每当一家公司看中了一条热门赛道,就会同时上线多个类似的项目进行追逐。大量员工在打造类似的产品,就像派出几支寻宝队,在一片充满金子的蓝海中奋战。总会有一两支队伍能够获胜,而失败甚至落后的“寻宝队”会在整个业务线中迅速被淘汰。在大公司的新陈代谢中,一个项目被废弃的速度和一个新的项目被创造出来的速度一样快。 这种模式让企业可以高效地抢占蓝海市场,但对于身处其中的员工来说,“胜者为王”的鞭策让每个人都没有安全感。 “赛马”带来的内卷化,让整个职场充满了隐性竞争。每个人都在争先恐后地炫耀自己——重要的不是你做了什么,而是上级看到你做了什么。公司的认可决定了员工能否拿到核心项目,甚至影响到年终业绩。结果,一些员工学会了表面上做好工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同事之间很难有真正真诚的交流。 频繁的企业裁员,让李苗苗身边的人来来去去,大家都像浮萍一样在工作站之间飘摇,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每变动一条业务线,团队成员就会解散、改组。如今,我们还是一起加班、一起团建的战友,但以后不会再有任何交集。李苗苗有时在路上遇见曾经的工作伙伴,只觉得有些尴尬,两人默默对视,就像最熟悉的陌生人。 孤独感油然而生,同事们似乎也习惯了,一般大家一年换两次团队,几乎没有人一辈子没换过业务线。 比孤独更可怕的是,李苗苗感觉自己就像大工厂流水线上的一颗“螺丝钉”。比如一份问卷,一个人花三天就能完成,但她只负责培训第三方调研团队使用他们开发的问卷系统,问卷的分发、收集、分析等都与她无关。 这让她觉得自己做的工作技术含量不高,不值这个工资,一般毕业生都可以胜任这份工作。 李苗苗发现,由于岗位划分极其细分,自己能接触到的业务范围极其狭窄,甚至比小厂员工还要孤立,一旦被裁员,由于工作技能无法转移,可能很难找到下一份工作。 频繁的团队变动、同事之间肤浅的友谊、分工带来的互相排斥,这些让李苗苗的积极性逐渐消磨殆尽——不管怎么努力都看不到成效,只好照做,上级安排什么就做什么。 咨询师听完李苗苗的讲述后,问她:“如果不开心,为什么不走?高薪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 这个问题让李苗苗很惊讶:高薪谁不喜欢呢?想到这里,咨询就没法再深入下去了。 李苗苗发现自己每天早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醒来,“天啊,又要上班了。”她一直这么想。她记得在跳槽到大公司之前,自己每天醒来都会这样。那时她在一家互联网电商公司上班,刚毕业,工资不高,但她很有干劲,因为她想在工作中练好基本功,争取跳槽加薪。 咨询师的问题又一次让她震惊:高薪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以前同事们都比较单纯,不会像现在这样互相算计,大家的工资也不高,很容易交朋友,聊聊各自的爱好、家庭。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能拿到梦寐以求的高薪,为什么会这么开心。这种感觉已经减少了。 她向辅导员诉说了内心的困惑,辅导员肯定了她的认知,并告诉李苗苗:“你要看到自己的工作给别人带来的价值,要追求职业成就,而不是单纯为了拿到工资就走人。” 辅导员的一番话,让李苗苗开始思考:我想要什么样的成就感和价值感? 在辅导员的建议下,她参加了职业测试,结果显示李苗苗需要一份需要专注力和创造力的工作,她每次路过时都会想起街上拉二胡的老人,幻想着有一天自己能组一支民乐乐队到处巡演,或者随心所欲地弹钢琴,只为了自己的乐趣,不为钱。但她是在实现了财务自由之后,才选择了这种洒脱的生活。 按照李苗苗现在的需求和理解,进大公司是最好的选择。她不愿意进国企,也不愿意考公务员,在她的想象中,她不懂人情世故,无法适应体制内的文化。另一方面,互联网巨头的工作也没有差到让她不得不辞职的地步,至少那家公司是互联网行业的龙头企业。以前李苗苗在一家传统企业工作,那里的人一辈子可能也赚不到她现在的工资。因为公司的产品比较老旧,李苗苗总觉得同事们都是干打本的,只是为了糊口而已。相比于那个地方,她觉得大公司要有活力得多。 还可以每天坐在明亮的大厅里,等着阿姨推着推车,把下午茶送到她的工位上,有奶茶、鸡腿、水果……李苗苗意识到,自己真的离开不了大厂了。 确切地说,她想要的是维持现有收入的同时,拥有更舒适的工作环境。想到这里,她开始劝告自己:大多数工作无法同时提供价值感和高薪。她还对自己说,“在工作中寻找意义或许是一种奢侈”。 在说服自己没必要离开大公司的同时,李苗苗也特别羡慕那些能从大公司中脱颖而出的人。比如她以前的一个同事,就从一家大型电商公司辞职,回到二线城市开了一家小超市。通过运营和直播技巧,也赚到了不错的收入。 功效 随着心理咨询次数的增多,张静渐渐感受到了康复的感觉。当她注意到紧张的情绪时,她就用上咨询师教给她的技巧——先放松身体,试着观察情绪背后是什么,然后想想自己小时候做过的事情。你有没有过类似的时刻?那时你想对自己说什么?就这样静心冥想,一点一点放松。 张静学会了放过自己。她开始接受、学会“偷懒”。工作期间,她给自己增加了一些安慰自己的步骤。比如,她设置了停下来休息的定时提醒,软件的浅绿色界面每过25分钟就会亮起一次,提醒她:“辛苦了,起来喝杯咖啡吧。”她的项目最近上线了,但效果并不好,以前她可能没心情吃晚饭,但这次,她给自己订了一份特别想吃的外卖。 从去年下半年开始,张静尝试停药,停药期过后,她出现全身震颤的症状,今年她还因为出色的表现,获得了公司的股票,工资也涨了一级。 不过,李苗苗对于心理咨询的“有效性”持保留态度,心理咨询不能完全解决李苗苗的心结,只能通过更加深入的分析,帮助李苗苗认识自己、缓解心情。 一时放不下大公司的工作,只能调整心态去适应。心理咨询教了她一些方法,比如重新拾起兴趣爱好。李苗苗喜欢写作和弹钢琴。她租的房间里有一台钢琴,是学校给买的。她毕业时买的,但进新公司后,她连爬上琴凳的力气都没有。心理咨询师鼓励她坚持下去。 在咨询师的指导下,她开始细心观察自己所处环境与别人的差异,一想到要在北京买房,心里就更加忐忑不安,据媒体报道,4年前,早期员工的年终奖高达20多个月的工资,而主营业务线的负责人拿到了100个月的工资,身边的同事拿到11个月的年终奖也并不罕见。 但如今情况不同了,互联网行业近几年波动很大,买房未必能保住财富,反而会带来更大的不确定性,她觉得房贷违约的威胁大于买房的吸引力。 今年开始,李苗苗发现午餐的话题变了,同事们也开始抱怨工作枯燥、无趣。 这或许和年终奖的下降有关,这些迹象都表明高投入高回报的时代正在消退,互联网行业开始进入缓慢增长期,无边界扩张、饱和式招聘的方式已经过时,与此同时,“老员工”的自信已经消失,他们必须开始学会降低期望,接受现实。 最近,李苗苗发现同事们开始散播八卦和谣言,比如老板说了什么,哪个部门谁被裁员了。同事们越来越少谈论钱。一种真正的生存焦虑在办公室蔓延。 每当心情不安时,李苗苗就会听从心理咨询的建议,弹钢琴来排解情绪。她会回家找一首新歌练习。弹钢琴是一件有付出就有回报的事情。练习得越多,旋律就越流畅。这种进步是看得见、听得见的。她的双手在黑白琴键之间飞舞,仿佛试图将自己支离破碎的生活粘合在一起。 但裁员带来的焦虑,并非仅靠心理咨询就能轻易消除。李苗苗发现,心理咨询的作用机制更像是止痛药,帮她“把针扎般的疼痛,变成更持久的钝痛”。冷静下来之后,她还要振作起来,面对真正的生存压力。 35岁的王娟申请了公司提供的免费心理咨询,希望心理咨询缓解自己的职场年龄焦虑。 一年前,她在一个寒冷的冬天入职,对中年开启新的旅程感到兴奋和不安。但随着对这份工作的了解越来越多,她很快意识到,晋升为部门主管并不容易。兴奋感逐渐消退,焦虑逐渐取代了兴奋。 王娟把社交媒体上不断炒作的“35岁危机”焦虑放在心上。她知道大公司不欢迎35岁以上的人,她在同龄人中找不到40岁以上的人。去年年底,王娟听老板说,一位40多岁、担任部门主管的长期员工合同到期了,但公司没有续签。我想招一个新员工,但申请卡在HR那里,他们不予批准,说因为候选人超过35岁,所以必须经过特别审批。 与此同时,工区里也不断涌现出新的年轻人,他们比王娟年轻十多岁,背景和她一样,在他们身上她总能看到自己相反的一面,满脸胶原蛋白,脸上总是挂着一副若无其事的神情,没有一个是中年人的沉重。 这些信息都让她心神不宁,她开始担心如果自己一直呆在基层,终有一天,在自己接近40岁时会被年轻人取代,而一旦离开大公司,她估计因为年龄限制,很难再跳槽到另一家大公司。 作为一名高级管理者,王娟还负责招人,她在邮箱里看到过不少35岁以上面试者的简历,他们的简历很优秀,但大多都有半年以上的空白期,她认为,在简历中的那些空白期里,对方找工作一定很困难。 但她本人并不愿意聘请比自己年长的人做下属,她认为中年人比起年轻人要价高,性价比低,而且年纪太大,不适合做基础岗位,说明他能力不强,可能是职场老手了。 有一段时间,王娟连续好几个晚上都在凌晨2点左右醒来,一直睡到天亮才肯睡觉。焦虑的时候,她就看了《脱口秀大会》,在其中一期节目中,脱口秀演员鸟鸟说,自己毕业的时候,本以为北大是人生的起点,没想到竟然是人生的巅峰。这让毕业于知名211高校的硕士生王娟伤心不已,如今的她,却遭遇了事业不如意。 一个普通的下午,王娟打开内网的“心灵解忧洞”,看到有五位咨询师,三位女咨询师的预约状态已满。她等了两周,再次打开时发现仍然没有预约。无法接上咨询,她决定尝试预约另一位男咨询师。一天后,她得知咨询因未知原因被取消了。 王娟从未接受过心理咨询,这本可以帮助她解决“35岁危机”。更糟糕的是,她被公司裁员了。收到通知时,她正在隔离在家工作。非正式提醒王娟:你可能在最近的裁员名单上。 从此以后,王娟不再需要心理咨询,她开始主动询问裁员的事情,思考如何应对。整个部门要裁掉大部分员工,HR打电话通知她一周后办理离职手续。她想尽办法,只好把离职手续拖到居家隔离结束后。 回到公司办理辞职手续时,周边的工位大多都空了。王娟听说集体辞职当天,同事们排队排到了晚上11点,晚上行政大厅里有百余人等候办理辞职手续。 亲自培养的实习生王娟通过了校园招聘,被调职。得知自己被裁员后,女孩毫无反应,让她感觉职场冷漠。只用了半天时间就办完了辞职手续。进电梯时,领导一把抱住了她,电梯缓缓关上。 白天她很少有机会走出大楼,而这天的阳光明亮得刺眼,照在蓝色的玻璃上,一如她第一次站在公司楼下的时候。 - 结尾 - 撰稿人:袁悦 如果遇到心理困扰,可以随时联系爱己心理,遇见爱己,开始爱己 |